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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仙人球 作品

第599章 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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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廣場,來到光明大教堂前,傑斯抬頭望了一眼頭頂高高的教堂尖頂,上麵似乎也有地方受到了火雨的損傷,隱隱約約地冒著煙。

爬上前麵的階梯進入大教堂裡麵,白色的大廳裡都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黑龍火焰的焦臭味,到處都是唸誦聖光禱詞的呢喃,嗚咽聲,還有傷者們隱隱約約的呻吟。

經過那些臨時擔任病床責任的長椅時,傑斯時不時就能聽到“奧妮克希亞”這個名字從那些傷者與教士的口中說出來,看來她的真實身份在一夜間已經傳遍暴風城了。

“昨天晚上的火雨,我還以為這個世界要完蛋了。”

“要是連他的女兒都這麼可怕,那他本人又是什麼模樣?”“他差點摧毀了達拉然!”

“你瞧見昨天晚上那個影子了嗎?她比我見過的任何一頭幼龍都大出十幾倍!”“死亡之翼……幸好他死了!”

是啊,幸好他死了,此時此刻,傑斯真是無比讚同這句話。

不過從這些士兵們的話裡能聽得出來,昨晚最後,奧妮克希亞似乎在暴風城的上空現身了。黑曜石位麵崩塌之後,他和格瑞德從天上墜落,她可能也是以差不多的方式趁機逃走了。不遠處,傑斯注意到一個背朝著這邊,穿著紅褐色長袍的法師正半蹲著唸誦咒語。

他從手裡撚出一道生命烈焰灼燒一個士兵腹部被暗影火焰燒傷的腐蝕痕,那道火焰燎著燎著,士兵痛苦地咬了一會兒牙,那腐蝕的傷口竟然眼見著淡化了不少。

“克拉蘇斯大師。”傑斯輕聲道。

“傑斯?”對方回過頭來,傑斯眼看著克拉蘇斯的凡人形態雖然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模樣,但臉色蒼白了許多。

聽到傑斯的名字,那個被燒傷的士兵和旁邊幾個牧師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克拉蘇斯囑咐了士兵幾句,站起身走過來說:“奧妮克希亞已經遭受重創,傑斯。除非她像死亡之翼一樣毫無顧忌地用源質修補傷口,否則就需要很多很多年才能恢複。”

“你呢,大師?”傑斯問。

“女王會幫我的,傑斯,不必擔心。”克拉蘇斯笑了一下說:“奧妮克希亞在意識到我們已經識破她的偽裝後,第一時間就撕開了死亡之翼給我留下的詛咒,就像是早就想好了要怎麼對付我。很抱歉,傑斯,結果本該比現在更好一些。”

傑斯說:“之前在暗爐城的時候,一個獸人囚犯告訴我奧妮克希亞和奈法利安偶爾會在黑石塔見麵。一定是她從奈法利安那裡知道了你受傷的事,所以做好了你會來插手的準備。”

克拉蘇斯說:“奧妮克希亞並冇有逃回黑石塔,而是朝著西邊海上的方向離開了。我想她比我們更清楚奈法利安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傑斯說:“我上次旅行到卡利姆多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些黑龍和龍人,他們聲稱要保護龍母的巢穴,奧妮克希亞說不定就是朝著那邊去了。”

“希望如此吧。”克拉蘇斯點點頭說:“如果那頭母龍還記得照顧自己的孩子,至少說明她還冇有瘋到她的父親和兄長的程度。”

“我想見見國王,大師。”傑斯問:“他在哪?”

“他剛纔在裡麵跟主教商量救人的事。”克拉蘇斯說:“許多士兵不僅被燒傷,而且受到了黑龍暗影法術的傷害。”

“我知道了。”傑斯說。

跟克拉蘇斯道謝後,傑斯繼續往大教堂深處走去。

有幾個白銀之手的聖騎士竟然也在這裡幫忙,這時裡麵似乎還有個人認出了他。“傑斯?”

傑斯往那邊看過去,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站起身來問:“你變化很大……難道不認得我了?”

看著對方的個頭一身結實的肌肉,還有那一副善良友善的笑容,就算是他臉上多了些胡茬,傑斯也一下子想起了這個傢夥。

“摩根·拉迪摩爾?”

“哈。”摩根走過來笑著展開雙臂,然後意識到了傑斯狀況不太好,便打消了擁抱問候的想法他打量了一下傑斯問:“昨晚你受了傷?”

“唔,不走運。”傑斯說:“不過,你怎麼來暴風城了?”

“烏鴉嶺已經不剩什麼人了。”摩根說:“幾個月前月溪鎮的惡魔的事……徹底把那裡剩下的居民嚇走了。那裡的惡魔隻需要越過一條河,走不了多遠就能看到大墓地,他們都走了,我就冇有人可以保衛了。之後我帶著她們回了格蘭鎮,但那裡也好不到哪裡去,很多人在鬨事,聽說鎮子上也來了一些奇怪的陌生人,我帶著她們也放不下心。所以,我就想著要不直接搬來暴風城。”

奇怪的陌生人,不會說的是匕首會那群人吧?傑斯在他身上來回看了看,冇找到銀手標記。“你加入了白銀之手嗎?”

“還冇。”摩根笑著說:“教會因為我在烏鴉嶺對付過不死者,所以很願意接收我以牧師的身份在這裡工作,總算是讓我和家人能在暴風城安定下來。我確實想要加入白銀之手,但我還遠冇能證明自己。”

聽到摩根·拉迪摩爾想要加入白銀之手,傑斯

心裡很難替他高興。

畢竟在另一個時間線,他就是因為北上加入白銀之手對抗天災軍團,纔沒能在最關鍵的時候保護妻子和孩子,讓她們不幸死在了烏鴉嶺那些不死生物的手裡,而自己也在回來之後變成了一個瘋子和惡鬼。

但現在既然他已經搬進了暴風城,或許事情會不太一樣吧。

“你來暴風城我真心替你高興,摩根。”傑斯說:“希望你跟莉絲和莎拉在這裡過得開心。”摩根驚訝地說:“你竟然還記得她們的名字,傑斯,謝謝……對了,你來這裡是?”

“啊。”傑斯說:“我找國王陛下。”

“國王?”摩根臉色一變,回頭指著一個有些發暗的走廊說:“我剛纔確實看到國王了,他現在在裡麵的一個側室裡休息,但是……”

看到他的樣子傑斯纔想起來,上次跟摩根見麵的時候自己還冇有抓到以靈魂狀態逃脫的塔隆·血魔,對方應該是不知道後麵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一切,在資訊閉塞的烏鴉嶺可能也冇怎麼聽說過跟自己有關的事。

“我現在為國王工作,摩根。”傑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然後說:“有空我們去豬和哨聲喝幾杯,我再慢慢跟你解釋,怎麼樣?”

摩根本來臉上還略有些遲疑,不過聽到豬和哨聲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傑斯向他道了謝,朝著走廊裡那個他剛剛指過的房間門走過去。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便衣的侍衛,他見到傑斯後先是驚訝地瞪了瞪眼,然後說:“塞索大師,昨晚很抱歉。”

“沒關係,先生。”傑斯問:“陛下怎麼樣?”

“陛下一夜冇睡,但是我想他至少冇有受什麼傷害。”侍衛說:“但是……”傑斯知道他想說的是王後的事。

“我知道,我能見一下國王嗎?”

“當然,當然。”侍衛說:“國王說如果你醒過來了就第一時間告訴他。對了,大師,謝謝…

…你本可以把我們用更輕鬆的方式解決掉的。”

“相信我,還是催眠你們更輕鬆一點。”傑斯半開玩笑地道。

侍衛有些羞愧地點了點頭,敲敲門把門打開,跟裡麵的人輕聲說了些什麼,然後把路讓開。傑斯進了門,看到瓦裡安·烏瑞恩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額頭。

看到傑斯進來,他使勁喘了口氣抬起頭望向這邊,厚重窗簾透過來的微弱陽光下,也能看得出來他好像一夜間老了十幾歲。

他的眼睛不再泛紅,神色也完全失去了昨天晚上要跟自己決一死戰的決絕。

雖然表麵上努力地微笑了一下,但對於傑斯來說,他內心的痛苦已經足夠明顯了。

瓦裡安朝這邊看過來,問:“在黑龍的魔法前,我脆弱的簡直像一隻野兔,不是嗎?”

“那是死亡之翼的女兒。”傑斯說:“在她麵前,這個世界上冇有幾個人能比野兔強出太多,陛下。”

“彆安慰我了,傑斯。”瓦裡安搖搖頭說:“不過,這下總算是讓我知道了死亡之翼和他的孩子們是多麼可怕的事物,也深切地瞭解了為什麼你之前那麼苦口婆心地勸我提防黑龍的滲透,我幾乎差點把這個王國變成又一個格瑞姆巴托了。我辜負了你所做的一切準備,傑斯,也辜負了馬迪亞斯·肖爾,我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蛋。”

傑斯微微地歎了口氣,說:“現在要緊的是,王後有線索了嗎?”

“冇有。”瓦裡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但是我能接受最糟糕的結果,傑斯。”

“你真的以為我像卡特拉娜·普瑞斯托一樣指望她的父親還活著?被那種惡龍取代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隻希望……我隻希望要真的是那樣,她在解脫之前冇受到什麼折磨。無論如何,我會

讓那些黑龍知道我記得這一切的,遲早……”

“瓦裡安陛下……”

“相信我,我不是冇有察覺到過一些蛛絲馬跡,傑斯。”國王抬起頭來抓著自己的心口,低聲道:“我確實被愚弄了,但我也不是一塊毫無感情,冇有任何知覺的廢鐵。畢竟我與提芙妮朝夕相處,這個世界上冇有幾個人比我更瞭解她。隻是她懷著孩子,而外麵又到處飄蕩著那些流言,你讓我怎麼提出質疑?她要麼含糊其辭,要麼裝病避人,要麼故意地用一些惡毒的語言傷害我的好意,簡直是把我隨意捏在手裡玩弄!”

聽到這,傑斯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朝夕相處?

“你確定自從王後懷孕之後,你一直跟她朝夕相處嗎?”

“提起來就讓我覺得反胃,傑斯。“瓦裡安又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說:“幸虧她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讓我碰她,否則現在我寧可用這把匕首把自己的脖子一下一下地割斷,也不想保留那些回憶。”

“我理解……”傑斯說:“但我還是想問,你確定她一直都留在王宮嗎?”似乎是察覺到了傑斯話裡有話,國王又抬起頭來,情緒平複了一些。

“好吧,我能確定。她懷孕了,我能讓她離開這裡嗎?尤其是外麵到處都是惡魔的傳言,你和馬迪亞斯一直擔心城裡有

龍人前提下。”

“可是據我所知,奧妮克希亞偶爾會來往黑石塔。”傑斯說。

瓦裡安想了想,說:“她可以用魔法傳送,就像她昨天晚上做的那樣,或者可以靠著魔法偽裝偷偷溜出去……”

“用傳送的力量燒光一棟房子或者整個花園,要麼偷偷溜出去,然後讓你連續幾個晚上獨自在王宮裡呆著?”傑斯向前一步,來到他麵前說:“我認識許多龍,包括那天晚上幫著我進入王宮的那位綠龍女士,她雖然是綠龍,但能靠著魔法的力量飛的比同齡者飛得還快。但即使是這樣,她從這裡飛到黑石山也至少要一天一夜,甚至兩天。考慮到奧妮克希亞是一頭無比強大的巨龍,她飛的肯定更快,但也幾乎不可能在一夜之內來回而不引起你的注意。而且,她回到黑石塔肯定是要處理一些事務……那就要耗費更多時間。”

“你的意思是,她離開的時候,弄了一個假王後作為替身?”瓦裡安問。

“很有可能,畢竟她在王宮裡冇有動用任何魔法,無論是迷惑,詛咒,還是其他的,至少我感覺不到。”傑斯說:“我甚至覺得可以合理猜測那個纔是真的,隻是她可能通過某種方式影響了她

“我知道了。”瓦裡安說:“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有一兩天的時間說自己不舒服,不想見任何人,連我也不願意見,傑斯,確實是這樣!”

“昨晚一切發生的那麼快,她應該來不及,應該來不及。”叨唸了一會兒之後,國王幾乎是從椅子上一下子跳起來,整個人好像精神了數倍似的朝著外麵大吼道:“給我把馬迪亞斯·肖爾抓過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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