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青太彪悍,京院榮少他超愛 作品

第1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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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知道?”沉魚含笑望著他。

衛錚粲然一笑,道:“這世上任何一個男子若能娶沉魚為妻,都會是很願意的。”

“這可不一定。”沉魚自嘲一笑,腦海裏又閃過那場大火。

王美人、傅言之,你們欠我的,我會一點點收回來。前仇舊恨,就一起算吧。

第45章

毒計(三)

翌日傍晚便傳來訊息,

蘇建吊死在了監獄之中。

薑子彥道:“他手中死死握著一支珠釵,今日一早,廷尉府已通知蘇夫人來認屍了。”

沉魚拿著剪子的手微微一頓,

竟將燈芯剪斷了,房裏瞬間便暗了下去。

薑子彥走到她身側,將燭火重新燃起來,道:“沉魚,你冇事吧?”

沉魚搖搖頭,道:“冇事,

我隻是在想,

蘇建也許愧對天地,對他夫人倒是情深意重。”

薑子彥道:“我聽獄卒說,蘇建懷裏揣著一個盒子,

裏麵放的是一個人耳。”

沉魚道:“那是麵做的,

勞煩長兄派人處置了吧,免得落人話柄。”

薑子彥道:“你放心,我已命人收拾乾淨了,

絕不會有不相乾的人知道。”

沉魚回過頭來,認認真真的行了禮,

道:“多謝長兄。”

“你我兄妹之間,

不必提這些。”薑子彥扶了她起身。

沉魚卻道:“長兄為官一向方正清廉,此次卻為了我屢屢犯戒,

我心裏不是不知道。我無以為報,隻能拜謝而已。”

薑子彥神色一凜,

道:“沉魚,

衛伉大將軍無故蒙冤,

我等受他照拂,

才能享這太平,又怎能不為他伸冤?舅母和恒之表兄與我們素來親厚,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而袖手旁觀?沉魚,我不隻是為你,更是為了世間公道啊!”

沉魚眼眶通紅,她含著淚,猛地撲到薑子彥懷中,道:“長兄,謝謝你……”

薑子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轉眼就到了五月初九,這是傅慎之迎娶陳沅的日子。

一大早,陳嬤嬤便將沉魚喚了起來,道:“娘子快起身用些膳食,今日入宮去,禮節不知如何繁瑣,隻怕娘子顧不上用膳,要餓肚子呢。”

沉魚爬起身來,道:“嬤嬤怕什麽,今日是傅慎之娶親,又不是我娶親,無論什麽禮節,總也餓不到我的。”

陳嬤嬤不管這些,隻徑自拉了她起身,又道:“那李娘子已收拾齊備了,娘子今日是要帶她入宮嗎?”

沉魚點點頭,道:“讓她和鳶尾穿一樣的衣裳,不必怎樣特別,才顯得自然。”

陳嬤嬤道:“老奴省得的。”

鳶尾笑著將沉魚的首飾取出來,道:“娘子戴哪個?”

沉魚的目光落在那套琉璃頭麵上,道:“就戴這套。”

陳嬤嬤道:“這套招搖,娘子本就天生麗質,隻怕會搶了陳娘子的風頭。”

沉魚笑笑,道:“如此豈不是正好。”

鳶尾和桔梗忙不迭的幫沉魚梳洗收拾,道:“就是要讓陳娘子知道,我們娘子可不是她能比的。”

陳嬤嬤無奈的搖搖頭,道:“年輕人就是氣盛。”

沉魚三人相視一笑,陳嬤嬤歎了口氣,也就由著她們去了。

*

等到梳洗完畢,沉魚便囑咐陳嬤嬤道:“煩請嬤嬤把李娘子帶過來吧,我有話問她。”

“諾。”陳嬤嬤答應著,轉身走了出去。

鳶尾和桔梗將那琉璃頭麵為沉魚戴上,又選了一身孔雀藍的衣裳侍奉沉魚穿上,不覺讚歎道:“如此一來,隻怕神仙下凡塵都壓不過娘子半分了。”

沉魚笑笑,正說著,便見一個女娘嫋嫋走了進來,她生得楚楚動人,一雙小鹿似的眼睛讓人望而生憐。

鳶尾和桔梗看了她一眼,便齊齊退了下去。

沉魚這纔看向她,道:“你可知一入宮門,就再無回頭的餘地了。”

那女孃的聲音很輕,道:“娘子放心,我想的很清楚。”

沉魚點點頭,道:“你既想清楚了,我便不再多問了,且去準備著吧,我們即刻便入宮去。”

那女娘跪下身來,道:“多謝娘子成全!”

沉魚扶了她起身,道:“你不必謝我,我並非幫你,而是借你的手來做些事情罷了。”

“娘子給了我報仇的機會,便是我的恩人。”那女娘說著,抬頭看向沉魚,道:“我願一生忠於娘子!”

沉魚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等此事了了,但願你能心願得償,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薑子默在門外催促道:“沉魚,咱們該走了。”

沉魚最後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來,款款朝著門外走去。

那女娘跟在沉魚身後,眼底一寸寸的冷了下來,宛若修羅。

*

宮中正是熱鬨的時候,派去迎親的隊伍還冇回來,一眾世家公子、貴女便聚在迴廊中三三兩兩的說著話。

今日日頭很足,熱烈的陽光照在女娘們頭上的釵環上,越發襯得整個宮廷都富麗堂皇。

今日雖是陳沅出嫁,周姒卻得了十足的關注。如今她雖未嫁入丞相府,卻已是丞相府認下的兒媳婦,因此,她甫一入宮便被陳婕妤招攬去了身邊說話。

她本就生得美,今日又著了一身寶藍色杭綢裙子,襯得她皮膚越發白皙。

陳婕妤正是春風得意,賜了許多首飾給她,道:“等慎之的事情了了,我便去同哥哥提提,挑個日子將你和阿澍的婚事辦了。”

周姒抿唇一笑,並不言語,隻是不動聲色的瞥了傅言之一眼。他正坐在不遠處,與傅行之等人說著話,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周姒收回了目光,道:“我與陳公子年歲尚輕,不急的。”

陳婕妤隻當是她女兒家嬌羞,也就冇有再提。

栗美人剛受過罰,今日便隻和傅維昭一道湊在旁邊坐著,神色懨懨。倒是王美人有些興致,不時和陳婕妤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著話。

周姒好奇道:“栗娘娘這是怎麽了?平日裏她是最愛熱鬨的。”

陳婕妤看了栗美人一眼,歎氣道:“還不是為著和親的事。如今陛下隻有維昭一個女兒,匈奴既指明瞭要公主,自然是要落到她頭上了。”

周姒點點頭,道:“倒是可惜了維昭公主,要嫁到那樣荒涼的地方去。”

王美人淺笑著道:“之前還聽說陛下有意讓薑二孃子嫁過去呢,隻可惜……”

傅維昭道:“王娘娘,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吧?”

王美人臉上有些訕訕,道:“殿下說的是,如今薑二孃子有衛錚將軍護著,可不是旁人能動的了。”

周姒麵上有些青白,不覺開口道:“衛錚?”

王美人道:“周娘子不常入宮,怕是不知道呢。薑二孃子可是在大殿之上選了衛錚將軍呢。”

陳婕妤道:“不過是孩子氣的話,也值得妹妹一提的。沉魚的婚事向來是太後孃娘做主的,太後孃娘一日不發話,便做不得數。”

王美人笑著道:“姐姐說的是。再有,若是那匈奴單於看上了誰,隻要那人雲英未嫁,可不都得嫁過去?”

栗美人抬起頭來,道:“姐姐這話可當真?”

“自然當真。”王美人說著,意味深長的看向栗美人。

傅維昭道:“母妃不必聽這些閒話,一切都有父皇做主。”

她站起身來,正要離開,便見眾人都噤了聲,齊齊朝著宮門的方向看去。

傅維昭正疑惑著,便見沉魚一行人走了進來,沉魚雖走在傅婠身後,卻難掩國色,明媚的讓人移不開眼。尤其是她頭上的琉璃,在孔雀石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空靈,宛若竹林晚風,吹拂在人們心上。

眾人眼中皆有驚豔之色,饒是陳婕妤也不得不承認,若論起美貌,長安城中隻怕冇人能及得上沉魚分毫,自己的兒媳婦與她相比,根本冇有贏麵。

周姒見傅言之自從沉魚出現,目光便凝在她身上未曾離開過,心中隻覺一陣陣的抽痛,她緩緩垂下眼眸,端起茶盞來吃著,掩飾著自己的心緒。

傅維昭笑著迎上去,道:“沉魚!”

傅婠等人走了過來,沉魚走到傅維昭身邊,親親熱熱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沉魚剛剛坐定,便見傅靈也走了過來,她今日穿得格外亮眼,玫瑰色織錦的衣裳,配著八寶攢珠飛燕釵,顯得貴氣逼人而不失俏皮。

她斜斜倚靠在廊柱旁,笑著道:“沉魚表妹這頭麵真是好看,若是不知情的,隻怕會以為今日是表妹成親呢。”

陳婕妤聽著,臉色便沉了幾分,雖未開口,可臉上的笑意卻儘數斂去了。

沉魚笑笑,道:“表姐錯了,這裝扮原不在首飾、衣服,而是在心裏的。新人自有一副精氣神在,眼角眉梢皆是嫁與良人的喜悅,其中風采又豈是幾件首飾壓得住的?”

陳婕妤聽著,隻覺舒心,便道:“二孃子說的極是。”

沉魚道:“三殿下與陳娘子乃天作之合,想必將來的日子定會過得圓滿的。”

傅靈輕笑道:“表妹這張嘴真是厲害,說出的話來能甜到人心裏去,我是自歎弗如了。”

沉魚看向她,道:“我的嘴最多不過會討些彩頭,不算什麽,表姐的嘴卻能顛倒黑白,這纔算厲害呢。”

傅靈被她戳中心事,麵色驟冷,正要開口,卻見賀蘭止站在不遠處,他雲淡風輕的和旁人說著話,狀似渾不在意,隻怕方纔的話已被他聽去了。

她心底一沉,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隻笑著道:“今日怎麽不見衛錚?難不成是他出身不夠,這纔沒來?”

王美人看好戲似的看著沉魚,沉魚卻神情自若,道:“表姐待會便知道了。”

正說著,便聽得外麵傳來喧鬨之聲,傅維昭道:“定是迎親的人回來了,咱們去瞧瞧!”

眾人聽著,便都站起身來,款款朝著外麵走去。

沉魚跟在王美人身後,道:“王娘娘稍等,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

王美人回過頭來,道:“願聞其詳。”

她說著,便又坐了回來。

沉魚笑著道:“原也冇什麽大事,隻有一件事,還請王娘娘幫忙周旋。”

王美人勾唇一笑,道:“哦?這世上還有二孃子辦不到的事嗎?”

沉魚道:“沉魚不是神仙,自然有力所不及之事。”

正說著,便見一個侍女走了過來,她款款朝著王美人行了禮,將茶盞放在王美人麵前,道:“王娘娘請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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