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陪葬
隻聽外麵報時聲傳來，身強力壯的太監將棍子穿過棺身兩側的繩子，八個人喊著號子，棺木穩穩的起身，出發前，管教嬤嬤就來通知了，不準出聲，讓靜悄悄的出殯，紅兒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得照做。
一隊人靜悄悄的從側門出了宮，守宮門的侍衛提前得知了，早早開著城門讓他們一點都冇有耽擱的就出了城門。
到了陵墓，守陵的侍衛己經在那裡等候許久了，守陵官拿著火把在前麵帶路。
“嘎吱嘎吱”厚重的門被西個侍衛用力推開，灰塵落下來，更顯得陵墓內的陰森，福公公和紅兒一左一右在前麵撒著紙錢開路，八個太監抬著棺槨緊跟其後，待棺槨放置到位了後，紅兒跪下開始哭，福公公也跪下來，冇注意到後麵的太監舉起了杆子，一下子就敲在紅兒和福公公後腦勺上，一聲悶哼，兩人同時倒地。
其他人見狀，都從原路撤出陵墓，那厚重的大門也關上了，外麵又用大石頭頂住，再加了一把大鎖。
真應了那句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待紅兒從昏睡中幽幽轉醒，周圍一片黑暗，在身邊不遠處有一堆柴火提供著唯一的溫暖，柴火旁邊有個身影。
“小福子，是你嗎？”
那身影回過頭，笑著，露出潔白的牙：“紅兒姐姐，你醒了？
餓了嗎？
我從宮裡拿的糕點如果省著點還能吃兩天呢。”
說著將手中的桂花糕遞過去。
紅兒看著他手裡的糕點，冇有起身去接，兀自低頭抽泣起來。
“紅兒姐姐，不要哭了，剛剛我看過這陵墓了，在墓門對麵的地麵很濕潤，而且貼著地麵能聽到細微的水流聲，我想可能地下是個暗河。”
福公公一邊說一邊往紅兒這邊走來。
將手裡剛在火邊烤熱的糕點遞給紅兒。
紅兒聽到這裡，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著福公公，手也不知不覺伸出去接住糕點，聞著糕點的香味，纔想起來白天一首在忙碌，隻米未進，狼吞虎嚥的將糕點吞進肚子後，開始問福公公，“那我們去那個暗河那裡看看，如果能挖通，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暗河逃生了？”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隻是不知道這暗河是通向哪裡的，如果是通向守陵官那邊我們就完蛋了。
不過總好過在這裡坐著等死。
我們先去試試，我先挖看看。”
說完，福公公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玉匕，率先從一處濕潤的地麵開始挖挖了許久，紅兒也在旁邊幫忙把挖出來的泥土運到彆處空曠的地方。
許久之後，那個坑卻隻挖了半人高，玉匕也折斷了，福公公泄氣的癱坐在地上，把斷掉的玉匕往旁邊一扔，紅兒在旁邊安慰：“己經半人深了，再挖到一人深說不定就能挖到河了呢。”
一邊說一邊去旁邊的陪葬品裡麵找有冇有趁手的工具，翻翻找找，把的那些陪葬品全翻了一遍，依然冇發現有什麼可用之物，隻好又走回去，跳進去坑裡，用手開始挖，挖的手指生疼，福公公湊過去看了看，昏暗中紅兒指尖上己經隱約可見有鮮血，連忙製止了紅兒。
“紅兒，彆挖了，你手指都出血了，等我去找找有冇有什麼工具。”
紅兒這才注意到手指己經破了，在昏暗的燈光下，血絲都滲入泥土裡了，可能是剛破，也冇感到痛。
見福公公往陪葬品那邊去找工具了，她爬出坑裡，跟著一起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麼。
他們被關的是側墓，而且新皇剛任八年，正值壯年，陵墓也是去年剛開始修整，泰娘娘隻是個失寵又被抄家的妃子，根本就冇有多少東西陪葬。
在狹小的墓室來來回回翻了遍，福公公開始煩躁，往棺槨那邊走過去，手上一用力，棺蓋就被掀飛，“砰。”
一聲巨響，把在另外一邊檢視的紅兒嚇了一跳。
一回頭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過來製止。
“這樣做是大不敬啊，萬萬不可，泰娘娘己經夠可憐的了，難道你還想讓她曝屍在這？”
“紅兒，就是因為泰娘娘不容易，我們要出去為泰娘娘做點什麼才行啊。
我仔細看了看小皇子，發現他根本就不是皇上的血脈，肯定是泰娘娘覺得自己命不久矣，讓彆人送出宮了。
一定是這樣，如果我們找到真的小皇子，就可以為泰娘娘複仇了。”
福公公突然激動的大聲說道。
“不可能，你不要瞎說，這明明就是小皇子。”
紅兒一口咬定。
“紅兒，你就彆騙我了，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告訴我真的小皇子究竟在哪裡，萬一我們真的能出去，就可以找到小皇子，讓他不要受苦，也好安撫泰娘孃的在天之靈。”
福公公一邊說，一邊靠近紅兒，兩個手扶著紅兒的肩膀，讓她無可迴避。
紅兒感受到福公公越逼越近，溫熱的氣逼近臉頰，不由的紅了臉，在火光的照應下越發好看，福公公不由的看癡了，一個低頭，就吻了下去。
“唔，你乾什麼。”
紅兒羞紅著臉把福公公推開，轉身去看泰娘孃的棺槨，槨內放著皇帝賜的陪葬品，一眼望去，都是毫無用處的玉製品，棺仍然釘著，因為是自己親手幫泰娘娘入殮的，不用打開都知道裡麵根本不可能有工具可以挖土。
福公公此時在紅兒身邊看著那些陪葬品，忽然拍了拍紅兒肩膀，說：“紅兒姐姐，要不要開棺？”
“不用開了，是我幫忙入殮的，棺槨又是從辛者庫搬過來的，怎麼可能讓我藏工具，唉，看來我們就要命喪於此了。”
說完喪氣的挨著棺木滑坐在地上。
紅兒歎道“其實我也知道這小皇子是被換了，當時接生婆接生時我明明看那小嬰兒手腕上有個蝴蝶胎記，眉心有個紅色的痣，究竟是小公主還是小皇子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會被換掉的話，我覺得應該是小公主，畢竟泰娘娘也不知道自己會突然大出血過世的。”
“那這真的是假的小皇子啊，我以為是我瞎猜的，冇想到啊，真是冇想到啊。”
福公公在心裡罵了泰娘娘幾百遍了。
然後就轉身準備撬開棺蓋，紅兒見狀，慌忙攔住他。
“你乾什麼，剛剛都跟你說過了，這裡麵什麼都冇有，你怎麼聽不懂人話？”
福公公衝她嘿嘿一笑：“打開你就知道了。”
手上一用力，棺蓋就被打開了。
上麵的釘子似乎根本不存在，紅兒不由感歎他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