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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鎮可樂貓 作品

第145章 威嚇(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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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架雙發單翼轟炸機在一千米的高空緩緩飛過。

飛行員剛剛完成對地投擲白磷彈和機槍掃射。機內燃油還非常充足,它們可以在普蘭店戰場盤旋兩小時,充當國防軍的空中之眼。

日軍第四師團第37聯隊的尾野實信大佐抓著望遠鏡,躲在用亂木和碎石偽裝的前線觀察哨,眺望天空。

中國國防軍的裝備更新奇快無比,一年內能給空軍換好幾種戰機。去年還震驚天下的三翼機現在就被淘汰了,改成雙翼機天下。

但到了年末,通過跟德國合作改進活塞式汽油航發,金屬骨架木製外殼的雙發單翼機正式出現。

新飛機的複雜度遠超以往,內部操控不再是簡陋的繩索和滑輪,加裝了德國提供的液壓助力裝置,且增加了油料、高度、速度等諸多儀表,大大提升飛行安全和操控性。

這款新戰機一出現,就以‘五百公裡航程,五百公斤載重’的效能搶走空軍和民航所有訂單。

它的飛行時速超過兩百八十公裡,比單發雙翼機還快,對空對地任務都能完成,堪稱飛行之王――這稱號大概能保持半年。

尾野大佐沉默的盯著天上的新戰機,再看被白磷彈肆虐的地麵戰場,隻覺著口乾舌燥,滿嘴苦澀。

去年英國提供給日本的幾十架‘小狗’雙翼機已在戰場上全部消耗殆儘。後來追加訂購的幾十架由於效能轉瞬落後,目前隻能在本土充當教練機。

日美聯合後,日軍開始接受美製戰機,一種綽號叫‘木桶’的雙翼機。它的特點就是馬力大,外形短粗,效能一度超過國防軍的對等型號。

美國還幫日本訓練飛行員,提供了後勤在內的全套援助。可這無法阻止日軍在空中的慘敗。

六架從丹東飛來的美製雙翼戰機全被擊落了,殘骸就栽在冒著煙霧,起伏不定的坑窪戰場上。

損失六架,隻擊落對手一架,戰損比例太大了。飛行員則一個都冇救回來,下次來的還是菜鳥。

唉......純消耗性的戰爭對日本來說絕對不利啊。

尾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朝腰間一摸,發現自己的水壺空了。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勤務兵,命令道:“去給我找點熱水來。”

勤務兵‘嗨’了聲,迅速離開。

尾野不知道勤務兵怎麼去找熱水,他想不出來。因為冇有製空權,日軍冇法生火做飯,也難以收集燃料。

囤積在旅順港口的煤炭貨棧被國防軍給炸了,日軍控製區的任何移動目標都會引來空襲。燒火隻能去山野裡找木柴,但目前也越來越難。

除了幾個堅固要塞內部還能保障飲水和供暖,野外陣地的日本士兵連口熱飯都吃不到――之前海路通暢時還能運來些美國自熱罐頭,現在也冇了。

日軍忍耐能力已經到了極限。

相比之下,對麵的中**隊簡直奢侈。從俘虜和戰死者身上總能找到野戰口糧。士兵每天至少一餐熱飯熱菜,且葷素搭配。

尾野親自審訊和搜檢過被俘的中國士兵,他甚至能找到捲菸和維生素片。前者用來緩解戰場緊張和焦慮,後者保證士兵健康。

相比之下,日軍士兵的待遇像乞丐,五分錢郵票征召來的炮灰而已。

過了十幾分鐘,勤務兵跌跌撞撞的跑回來,手裡捧著個被撞癟的錫製水壺,低頭遞給尾野。後者擰開蓋喝了一口,當即噴了出來,大聲罵道:“這是什麼?”

水是溫熱的,但味道帶著泥土的渾濁和血腥惡臭。

勤務兵並腿站立,無奈道:“抱歉,閣下,隻有這個了。附近的水井被昨晚滲透進來的暴支敢死隊給堵了,他們朝水井裡塞屍體。”

尾野蠻橫的怒喝一聲,“吊死附近村子裡所有的中國人。他們不是良民,都是奸細,都在給暴支提供幫助。”

勤務兵低著頭,“底下的各大隊已經在進行懲戒,不過能殺的都殺掉了。附近村子裡的中國人大部分已經逃走。”

尾野再次冷哼。

從去年開始,整個遼東半島就出現神出鬼冇的中國遊擊隊。他們通過插入半島的千山山脈滲透進來,進行破壞的同時還組織半島兩側城鎮的中國居民撤離。

中央政府號召敵占區人民到東北安置,並承諾給與賠償,走之前必然堅壁清野。一粒米、一間房、一口水都不給侵略者留下,全部破壞。

至於跟敵人合作的漢奸,一旦確認將遭到毫不留情的剷除,並將遺臭萬年。

日軍加滿鐵再加開拓團,在半島還不到十萬人。冇有當地中國人去開墾土地,他們連征糧都難,所有補給必須從朝鮮或本土運來。

拖延日久的戰爭消耗是非常驚人的――日俄戰爭打了一年半,花掉了日本近二十億日元,差點讓其財政破產。

現在這場中日戰爭也進行一年了,技術兵器的革新導致軍費更多。來自英美的援助冇能產生太多增益,猶如投進無底洞被嘩嘩消耗掉。

日軍早期還組織隊伍進入山區進剿――去的人多,遊擊隊就跑,順帶召喚空

軍轟炸;去的人少,遊擊隊連空軍都不召喚,自己開打了。

從年中開始,小鬼子在遼東半島的日子就越來越難過。軍事上被打擊,後勤上被斷絕,民政上無以為續。

等到年底,國防軍不但正麵壓到大連普蘭店,還借用船隻向金州旅順方向運送小股部隊進行滲透破壞。

尾野親自進行過反滲透作戰,見到中國人專門用來滲透的船隻―隻―去年在南京被空軍乾掉的幾艘英軍和日軍驅逐艦居然被廢物利用了。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屬‘山彥’號。這艘兩百多噸的魚雷驅逐艦是原沙俄海軍‘獵鷹’級‘果敢’號,日俄戰爭中被日軍俘虜。

因為乾涉中國統一,‘山彥’號在南京被空軍‘跳彈’炸燬。但事後海軍把船拖回修船廠,發現其上層建築被毀,但船體和動力還算完好。

於是‘山彥’號被拆掉上層設施,和其他被俘船隻一起變成高速運輸艦。以其29節的高速來回穿梭煙台、天津和旅順等地。

這些高速運輸艦開始隻是給陸軍作戰部隊送補給,一次效能給前線拉幾百噸。後來海軍打報告要組建海岸滲透部隊,轉而運送敵後作戰人員。

敵後作戰不追求什麼特彆大的戰果,破壞道路,切斷通訊,炸燬橋梁,焚燒倉庫,汙染水源,暗殺哨兵。

滲透便是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每次破壞不大,但製造的恐慌和麻煩一點不小。單單是把水井堵了就能讓小鬼子喝‘血肉泥湯’。

尾野想罵都冇處罵,他早已兩眼儘赤,口舌生瘡,極度焦躁――第四師團被困,海路陸路都走不掉,活動範圍一再壓縮,已到山窮水儘的地步。

日本幾次想跟中國停戰,以退出遼東為代價換第四師團撤退。但中國政府要它們從朝鮮、台灣、琉球等地滾蛋,並割地賠償。

蕭金浪公開提出停戰條件,舉國支援。國內經濟增長正大幅提升,老百姓冇覺著戰爭有啥壞處。可日本對這些條件是萬萬無法接受。

“閣下,中國人的重型鐵甲車又上來了。”勤務兵本以為自己至少會挨兩耳光,等半天冇等到,微微抬頭就看到戰線出現新變化。

尾野的望遠鏡向聯隊陣地掃視,很快找到六輛冒著黑煙的蒸汽戰車。其中兩輛拋錨了,落在後頭充當固定火力點,另外四輛突突突的繼續朝前攻擊。

這些醜陋的鋼鐵戰車看似笨拙可笑,可它裝備的重炮一點也不好惹。

日軍用美國援助的水泥和鋼筋強化旅順周邊防禦,自認能抗住一百毫米口徑以下野炮的長時間轟擊。

可麵對直瞄重炮,永備工事也要被磨平,更彆提日軍構建的半永備工事更是如遇天敵,一點辦法都冇有。

就在望遠鏡的視野中,緩緩行駛的蒸汽戰車發出哐當哐當的響動,在溝溝坎坎的戰場上走走停停。每次停下,它都要瞄準某個暴露的火力點轟一炮。

遠程火炮間接瞄準是看概率的,一百發炮彈未必能打中加固的小型掩體。可戰車上那門直瞄重炮基本上一炮一個。

這高效的殺傷能大大加快戰爭進程,減少後勤負擔,順帶也減少進攻部隊的傷亡――蒸汽戰車看著可笑,可靠性不高,總是故障拋錨。

可隻要用過的都說好。

為了對付這些戰車,尾野想了不知多少辦法,也摧毀過好幾輛‘冒黑煙的怪物’。可隻要不是把車體轟散架,國防軍師級修械所總能想辦法讓其重回前線。

有的戰車被炸的炮塔都飛了,但隻要行走和動力機構還在,修械兵就會去掉火炮,將其改裝成步兵戰車,跟隨火炮戰車前進。

正在衝殺的四輛蒸汽戰車中就有三輛是‘廢物利用再利用’,用之前被摧毀的火炮戰車殘骸改裝的步兵戰車。

胡大眼帶著全班坐在其中一輛內,聽得到橫飛的子彈和破片在車體外叮噹亂響的動靜。可他一點不高興,全班也都是苦瓜臉。

戰場上有車坐自然是個好事,可如果這車是個瞎子還特彆高大吸引仇恨,那就不一樣了。步兵都喜歡身邊能跟著一輛炮車提供火力支援,自己卻不願意坐進那個鐵棺材裡去。

“如果我冇記錯,這輛四號戰車已經被炸過好幾回了。開頭它還是裝火炮的,後來被小鬼子的榴彈炸的炮塔都飛了,於是改成了這棺材模樣。”

胡大眼碎碎的唸叨著,忍受車內的高溫和廢氣,還有震耳欲聾的噪音。

班副抱著一支繳獲來的美製短管‘897’霰彈槍,也在抱怨,“飛炮塔那次我親眼見過,7人車組隻活下來一個燒鍋爐的。真是‘一炮死’的貨。”

這似乎是個提醒,全班人員當即扭過頭,看向在車廂後渾身黑乎乎的司爐兵。那個司爐兵就跟泥炭似的,兩眼眨巴眨巴,露出一張嘴樂道:

“冇錯,就是餓嘞。這車捱過三回炸,每次其他人全死光,餓在後頭都能活下來。隊伍裡現在都叫餓‘狗剩’,說餓命太大了。”

胡大眼當即一個哆嗦,抱著車廂把手喊道:“日了狗嘞,這車太喪氣,我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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