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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侯 作品

第209章 誰都不可以! 誰都別想乾涉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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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溫柔的斜照在巴黎紅嶺藝術館的牆壁上,

投下一片陰影,攏住細瘦而亭亭的少女身形。

華婕站在紅嶺藝術館背側和巴黎最有名的博物館‘聖都會藝術博物館’背側之間,與伊萬先生並肩,

望著那輛從後門駛入,緩慢朝著兩人而來的加長林肯。

汽車停在兩人麵前2步外,車開的平穩,顯示著司機微操的技術之好。

車挺穩後,

司機快速下車,

為坐在後麵的老闆開門。

59歲的老先生平緩下車,然後微微整了整自己的西裝。

他抬起頭,身體正完完全全籠罩在紅嶺藝術館的陰影中,無風無曬的舒適位置,顯然,

這也是司機停車前都安排好的細節。

老先生抬起頭與伊萬和華婕對視後,

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如果不是那通身氣派和自然而生的威壓,

還真像位慈祥的父親。

伊萬帶著華婕上前與老先生恭敬握手時,

林肯車中又走下一人,

身高一米八幾,瘦瘦的,穿著正裝顯得更加單薄,是個長相帥氣的少年人。

“阿諾德先生,您好,

您好。非常感謝您的到訪。”伊萬微微前傾身體,

雙手伸出,不止是禮貌而已,更多的尊重和敬畏。

是對金錢和權勢的敬畏。

在資本主義社會,

大資本家纔是真正的掌權者。

他們揮金帷幄,甚至可以掌控一個國家的局勢。

阿諾德·博納特·l·s,法國知名奢侈品巨頭,是bloomberg彭博網全球億萬富翁排行榜前十的富豪。

華婕記得這個人,或者說後世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位大企業家。

他在2019年或者20年,曾躋身彭博億萬富翁排行榜前三,手持全球知名奢侈品ls和迪ao的大比例股份,並在世界級珠寶品牌、名錶品牌等多品類奢侈品牌皆有持股。

不僅現在有錢,未來10到20年間還會更有錢。

華婕對於這樣的钜富,缺少認知。

在國內,人民會崇拜偉人,會崇拜一些名人,但對於大企業家……

在她穿回來的那個年代,人民就已經開始不崇拜钜富了。

當年,聽說沈老師有千萬級身價,她就覺得好有錢哦。

可是現在,作為中國人的她,對於阿諾德·博納特這樣的巨鱷,她甚至是有些茫然的。

就像背完3.1415926後,對後麵的數字毫無概念一樣。

她甚至也並不會覺得阿諾德有多厲害。

認知層麵的空白,讓她看著阿諾德,想到的是隻是這個人有一輛好漂亮好厲害的加長林肯,而且擁有兩大奢侈品牌的大比例持股,他自己穿ls和迪ao的衣裳鞋子、背這倆品牌的包啥的,應該不用花錢,真不賴……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華婕的文化裏有‘富貴不能淫’,冇有向資本低頭這一條,所以當被伊萬介紹給阿諾德老先生時,她隻含著微笑,得體的伸出手與對方相握,又為表達親切,在雙方冇有收回手時,點到為止的傾身與老先生行了個恰當的貼臉禮。

她的笑容很得體,溫和又不是親切,可在伊萬先生看來,總歸少了一些殷切和熱烈。

阿諾德老先生倒冇有表現出不悅,他對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女做了較禮貌的打量後,便將自己的小兒子介紹給了伊萬和華婕。

“2天前弗雷德薩克看了凡爾賽雙年展中你的個人主題展《流動的城市》,然後便無論如何拉著我來看你的個人畫展,打擾了。”

“榮幸之至。”華婕用英語回答罷,也伸出手主動與弗雷德薩克相握。

在與少年對上時,又微笑道:“謝謝你喜歡我的畫。”

那姿態好像不是麵對可以輕鬆買下她所有畫的世界級富豪,而隻是麵對認可她畫作的前輩或者朋友。

阿諾德淺笑望著華婕的作為,笑容逐漸加深了一些。

華婕的《流動的城市》他自然也看了,隻是為了把持身份,才隻說自己的小兒子看了展。

離開道聖斯托城堡時,他就決定了,自己不僅要買下華婕的畫,還要一並將城堡三樓頂棚垂墜的藍色大雨,和那輛展車,也一並買回家。

他總有一個莊園,裝的下那麽一輛展車。

連同裏麵的畫如果也都能買下的話,那麽偶爾踏進封閉的展車空間,坐在地上,默默神遊,讓思想儘情徜徉,也是不錯的休閒體驗。

上年紀後,他越來越參與不動年輕人的娛樂,這些不耗費體力的精神層麵的享受,越來越能打動他。

原本他也冇有想著來見見華婕,更未準備趕在所有人之前進入她的首場個人畫展,成為她畫作的第一批觀眾。

但是小兒子弗雷德薩克想要擁有這個‘參觀華婕個人畫展第一人’的榮譽,年輕的男孩子太容易成為某種事物或者某個人的忠實粉絲,他們情感濃烈,表達也熾熱。

無論是想跟朋友炫耀也好,真的喜歡也好,都恰巧也應在了阿諾德的喜好上,這纔有了這場臨時起意的相會。

隻是,華婕的形象與阿諾德的想象有些出入。

她比他想象中更清靈,更乾淨。

那種冇有被汙濁的真實世界侵蝕過的純粹和乾淨,令人彷彿嗅到了藝術家特有的味道。

率真而誠摯,懵懂又明亮。

除此之外,阿諾德竟然還在華婕身上看到了成熟的從容,和洞察世情的坦然。

一個18歲冇有被社會洗禮過的天才,一個過度沉迷於藝術世界的孩子,不該像一把鋒利的劍一樣淩厲又直白嗎?

成熟,必然是經曆過許多世事磨礪,眼中又怎麽還會有那般熱烈璨亮的光?

一個洞察這個世界的人,又怎麽可能還如此樂觀明媚?

所以……

阿諾德瞭然而笑。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一個畫家,能表達出那麽多足夠成熟的人才能洞察的情緒,居然還可以擁有那樣稚拙純粹的筆觸。

怪不得,一個畫家可以畫出那麽純粹卻又那麽豐富的內容。

因為這個畫家本人,就是一個性格中充斥著矛盾元素,精神世界富有層次的女孩子。

弗雷德薩克不像他的爸爸那樣一眼可以看透許多東西,他隻覺得華婕漂亮。

雖然不如西方美少女般豐滿**,卻有種他說不上來的異域風情。

那雙大大的貓眼水靈靈的,麵頰白皙粉嫩,光潔的就像剛煮熟的白雞蛋。

身材雖然細瘦嬌小,但該有的玲瓏曲線一點冇少,又輕盈惹人憐愛。

少年人並不像許多電影中的白人少年那樣熱情開朗,他有些靦腆的笑笑,並冇有貿貿然開口誇讚,或者搭話。

但他又不像成年人那樣懂得掩飾,於是眼睛總是在華婕臉上身上打轉。

阿諾德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與華婕並行,跟著伊萬一道從後門走進紅嶺藝術館。

因為前麵畫展的開幕式還需要伊萬先生和華婕共同主持,於是,最後變成了大畫家沈佳儒老師陪同阿諾德先生率先在未開放的紅嶺藝術館內,參觀華婕《火熱的少女時代》畫展。

原本準備陪著華婕一起站在陽光下的沈墨,也不得不走在親爹身邊當翻譯。

冇辦法,雖然阿諾德父子的英語水平很不錯,但沈老師這個畫展的‘主人’,英語水平卻還冇有優秀到可以就一場豐富而絢爛的畫展暢所欲言。

想想深入交流,仍得用法語。

而作為一個‘徒弟吹’,一旦有沈墨在身邊翻譯,乾脆放開了連英語也不說,沈佳儒直接流暢的用東北話,開始一幅一幅,由淺入深的介紹起華婕的畫來。

“這一幅,用瞭如何如何的手法,做瞭如何如何深層次的表達。當今時代,能用水彩這種特殊媒介,將這一一幅畫處理到如此程度,除了華婕,應該也冇有誰了。”沈佳儒在誇自己徒弟時,眼神是真誠的,聲調是沉穩的,顯示著他絲毫冇覺得自己在吹牛。

他看起來就像是在說‘蘋果之所以會掉在地上,是因為有重力的存在’這種樸實無華,又絕對不容置疑的真理一樣。

“這一幅《祭祀》,表現的是中國傳統文化中對祖先的信仰。它是純粹的中國傳統文化的折射,展現了當代年輕人眼中不同於上一代人的視角,以及對傳統的反思……它呈現的是東方文化,和來自異域文化的魅力……”

沈佳儒原本藝術家的矜傲,在談及徒弟的畫作時,便會徹底消失。

這時候,他總是情緒飽滿的。

阿諾德父子一邊點頭,一邊在沈佳儒介紹之後,專注欣賞,偶爾發問。

走到畫展中唯一一幅4開素描《高級灰靜物素描》麵前,阿諾德不等沈佳儒開口,便搖頭道:

“這幅作品的參展,有些草率吧?”

沈佳儒皺了皺眉,但還是壓抑著情緒,小小的反駁:

“怎麽會草率呢?”

這可是他選的!

“這幅畫在素描作品中,是非常特殊的,它的色調和對黑白灰的處理非常具有獨創性。

“明明冇有黑透的深色,卻仍然完整表達出了所描繪內容的素描結構。

“雖然它冇有著色,卻也是一種高級的,值得供人欣賞品鑒的優秀作品。”

“是嗎?可是它畢竟隻是一幅素描。如果我要買一幅畫掛在家裏,我一定不會買一幅鉛筆素描,即便它在學術層麵上再優秀,可作為鑒賞者,我還需要看到更多。”阿諾德仍舊不很認同這幅素描的出現。

沈佳儒眉頭皺的更緊,“畫展中的畫,首先是展出,喜歡的人共賞。

“我相信即便阿諾德先生不喜歡,也一定有喜歡它的別人在。

“隻以您個人的喜好去評判它是否合適出現在一個畫展中,是很武斷的。”

“……”沈墨在翻譯之前,看了眼自己親爹。

感覺這位爹已經快要跟阿諾德吵起來了。

這可是國際钜富,他可不希望畫展還冇有正式開始,他親爹就把華婕的重要客戶給得罪跑了。

他爹老沈同誌可以耿直,他這個正逐步走進商業市場的年輕人,可不能這麽不通人情世故。

於是,認真思考了下,沈墨在翻譯時,語氣稍微和緩客氣了些。

但即便是被柔滑處理過的話,還是讓阿諾德感到心中升起微妙的不爽。

他可已經很多年,冇有遇到過如此不掩飾對他不認同的人了。

沈佳儒隻是老師而已嗎?

親爹也不過如此吧。

他好歹是國際富商誒,這位畫家同誌就不能對他的品評,更客氣一點嗎?

阿諾德搖頭笑了笑,表現的似乎很寬厚,嘴上卻仍舊道:

“我覺得在紅嶺藝術館這樣重要的地方開個展,首要的目標應該就是更多更好的展示自己,然後將畫賣出去。

“這是一次難得的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首先,伊萬先生願意替華婕奔走,提供紅嶺藝術館,這是很難得的。

“其次,這裏每一天的租賃價格可不低。

“多賣一幅畫,就能多賺至少十幾萬歐元。

“掛這幅素描的位置,如果掛上一幅更好的水彩畫,那麽獲利的機率就大大提高了。

“反之,現在就要承受這幅素描可能賣不出去,損失十幾萬歐元的風險。

“我相信這世上,想要在紅嶺開個展,求而不得的藝術家很多。

“得到這個機會的華婕,不應該這樣草率的使用藝術館中的展位。”

“……”沈墨。

“……”弗雷德薩克。

這兩位爹,眼看著就要吵起來了。

沈墨轉眸掃一眼弗雷德薩克,現在這裏就隻有他們四個人,眼前這個小子雖然長的挺高的,但看眼神和表情就知道年紀不大。

看樣子,勸架的責任隻能由自己承擔了。

沈墨與等待翻譯的親爹對視一眼,然後,他冇有如父親所願的轉達阿諾德先生的話,而是自己親自上戰場,把他爹給替了下去。

是的,勸個屁的架。

阿諾德欣賞華婕的畫,他很高興,但是以一個買畫者的身份高高在上的指手畫腳,可就令人不舒服了。

你愛買不買吧,我們華婕想畫什麽就畫什麽,想在個人畫展中展出什麽就展什麽。

誰都別想乾涉她的喜好,誰也不許杠她的畫展。

再有錢都休想,歐洲大資本家也不行!

於是,在阿諾德和沈佳儒都等著沈墨翻譯時,沈墨垂眸淡淡笑了笑,然後迎上阿諾德的視線,拿出自己在深圳與客戶及合夥人談判時的從容氣魄,帶著一絲冷意,帶著一絲剋製,一字一頓道:

“阿諾德先生,華婕的《火熱的少女時代》個人畫展,希望能將每幅畫都賣掉。

“但這場畫展,也關乎夢想。

“紅嶺藝術館的確是非常棒的環境,能在這裏開個展,很榮幸。

“但對於華婕來說,這隻是她的起點。

“在這裏展覽,她的每一幅畫都值得,無論是您覺得不錯的《祭祀》,還是這幅《高級灰素描靜物》。

“這幅素描畫,或許的確不絢爛,也有些蒼白,但它也是華婕用心完成的作品。

“我相信,它也會遇到欣賞它的人。

“它被展出在這裏,並非是華婕不重視這次的機會,相反,這正是她尊重紅嶺藝術館,尊重所有會來參觀的人的體現。

“因為,它也是被千挑萬選出的畫作,是值得的畫作。”

在過去的3年裏,沈墨看著華婕一幅幅的畫,一張張的精挑細選。

甚至曾經掛上牆的作品,在與他爹反覆商討後,都可能又被撤下來。

上牆後被帶來法國的這49幅畫背後,是幾百幅因為不那麽滿意,而被疊在那間房間角落的也並不太差的作品。

和上千乃至上萬的聯係之作。

他可以選擇微笑著安撫阿諾德,但他無法忍受別人因為有錢,就隨意質疑華婕的真誠和對質量的執著。

反駁完阿諾德,一向驕傲的沈墨又朝著對方微微點頭,難得的開口道歉。

如果是他自己的事,就是虧再多錢,他也不會低頭。

但這是華婕的畫展,他還冇有權利粗暴的替她決定是否要在阿諾德麵前爭著一口氣,挑起這個衝突——

“抱歉,是我和沈老師冒犯了。

“希望我們剛纔說的話,不會影響您對華婕《火熱的少女時代》個展的觀感。

“如果惹您不快,也請您不要因此遷怒這場畫展。”

“……”阿諾德目光沉沉的凝著沈墨,既冇有開口反駁沈墨的反駁。

也冇有迴應沈墨的道歉。

他隻是重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年輕人,臉上卻冇顯出是喜是怒。

一直在邊上冇有開口的弗雷德薩克,有些無力的轉頭看向紅嶺藝術館外,還冇有結束開幕式的,正背對著藝術館站在陽光下的華婕。

眼神中透著急切和無奈:華婕,你快過來看看吧,我爹和他爹和他,就要把這場原本該完美的‘第一批看展行程’搞砸了!

隻是,挪開視線去望華婕背影的弗雷德薩克,冇有瞧見他的父親,在上下打量沈墨幾次後,忽然露出的淺笑。

那笑容是又一次的瞭然。

阿諾德為自己再次洞察世事,而不自覺勾唇。

怪不得,再一次的怪不得。

怪不得華婕懂這個世界,眼中卻仍閃耀著最清澈的亮光。

大概是因為,她的身邊,有一位維護她不計後果的老師;

還有一位既要替她爭辯,又要為她修複前路的朋友。

不知她身邊是否還有其他這樣的人。

總之,她大概就是個生活在暖陽中的聰穎年輕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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