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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侯 作品

第132章 錢衝的眼福 橫行澡堂子,大爺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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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揚州城的楊柳盛放,瓊花也開了。

植被茂盛的南方,薔薇、櫻花、茶花、桃花、繡球……陸陸續續伸展花苞爭豔。

而雄雞般中國地圖的東北區域,

天氣雖然在轉暖,雪花卻還在飄簌簌,冰溜子仍然掛在房簷上。

不會描繪春天的東北人從床上爬起來,要繼續跟風雪作戰。

華父酒醒,

整個人有些萎靡,

一邊喝粥一邊打哈欠揉額角。

“讓你少喝點,宿醉難受了吧?”華母將蒸好的小南瓜塊兒、花生和土豆塊兒端上桌,瞪一眼丈夫,忍不住埋怨。

“那不是替閨女驕傲,心裏高興嘛。”華父捏了捏眉心。

華母走到丈夫背手,

手指插進他發間,

開始幫他按壓頭皮。

華父閉上眼,身體靠近椅背裏,

舒服的歎了口氣。

“……”華婕低頭默默吃飯,

將這波父母喂的狗糧,

就著粥一塊兒吃了。

“行了,坐下吃飯吧,我一會兒還得去賓館接他們。”華父拉著媳婦的手,拽她在身邊坐下,捏起筷子繼續吃飯。

“今天還乾啥啊?”華母挑眉。

華婕也好奇的看過來,

該辦的事兒昨天不是都辦好了嗎?

“昨天不是喝高興了嗎?我答應那幾個陳教授陳老闆啥的,

要帶著他們四處轉轉,體驗體驗北方人民的生活,吃點好吃的之類。”華父喝掉最後一口二米粥,

伸了個懶腰,對閨女道:

“我先送你去學校,然後再去接人。”

“謝謝爸爸。”華婕乖巧道。

畢竟她爹是在招待她的客人,感恩。

“謝啥,正好我忙了幾個月了,也歇歇。”華父說罷,又對媳婦道:

“你今天休息,也別去店裏了,自己逛逛街,或者在家看看電視啥的休息下吧。”

“我去店裏溜達圈兒,然後再自己騎自行車回來。”華母還是有些不放心。

今天丈夫不去店裏,她還是過去看看吧。

“那也行。”華父站起身,一邊穿鞋一邊道。

三口人一起出門,歡歡坐在狗窩裏,眼巴巴望著。

它這個當娘又當狗的,隻好看娃又看家。

……

華婕到老師家時,錢沖和方少珺正站在二樓看大家掛在牆上的畫。

華婕上樓站到自己房間門口,錢沖走過來問道:

“昨天賣了一幅畫?”

“嗯。”華婕點了點頭。

“挺能賺錢啊,準備什麽時候買個飛機坐坐?”錢衝語氣裏帶著酸。

華婕白他一眼,歎口氣道:

“我的房間裏又少了一幅畫,這樣下去,我可能永遠也攢不齊開畫展的畫了。”

“你夠了!”錢衝、方少珺異口同聲。

隨即,兩人互瞪一眼,嫌棄的各奔東西。

“……”華婕。

聳了聳肩,她上樓到沈墨書房喊他下樓繼續給她當模特。

“嗯。”沈墨應了一聲,一邊站起身,一邊關掉網頁。

點叉瞬間,網頁上搜尋的關於‘如何學習法語、意大利語’等字樣一閃而冇。

……

……

華父要帶著大家去泡澡,陳春曉原本可以自己去女澡堂泡泡,但她想在賓館裏把昨天采訪的稿子整理出來,於是婉拒了華父的好意。

埃米爾跟陳春曉分別時依依不捨,很擔心其他人聽不到自己的法語,會遇到溝通障礙之類的問題。

陳春曉一通安慰,慫恿埃米爾用他並不擅長的英語跟陳教授和陳安通做日常交流,這才將人送走。

埃米爾出門時,才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因為喝醉酒,睡前忘記給手機充電,這會兒手機已經關機了。

他隻好揣著手機和充電器出門,因為心裏惦記著不知道《和諧》的價值到底如何,一直在等法國朋友的電話,所以一到浴池,就用英語加比劃的跟陳教授和浴池收銀員溝通。

收銀員聰明的一眼就看明白了,打斷埃米爾的話,接過他的手機電池和充電器,找到插座便插了上去。

充電器小燈亮起後,收銀員笑著用帶著東北口音的英語回道:“歪蕊顧得~”

“謝謝~”埃米爾紳士的用外語道謝。

華父不耐煩的大喊‘埃米爾’,帶著一眾客人直奔大澡堂。

東北澡堂子一進去,先是更衣室,進去後前一兩秒鍾可能還會有點害羞,但眼看著其他人都大喇喇脫光光,人也就放鬆下來了。

陳安通和陳教授就是這樣,望著其他老大爺們敞開膀子哈哈大笑的聊天,他們那點微妙的羞赧很快消散,於是佝僂的背也挺直了,夾著的腿也岔開了,一種以天為蓋地為廬的豪情油然而生。

這種奇妙的快樂籠罩所有人,除了法國小哥埃米爾。

男子浴池裏,熱氣騰騰,最外麵是搓澡區,幾個防水大墊子上趴著人,肌肉發達的搓澡工使大勁兒把人搓的渾身發紅。

然後是淋浴區,一個挨著一個的淋浴噴頭間冇有隔板,都是敞開的。

最裏麵是兩個不同溫度的桑拿室,能在裏麵蒸的住的,都是純爺們兒。

而淋浴區和桑拿房之間,則是一個超大的浴池,裏麵灌著滿滿的熱水,像個巨大的清水溫泉。

近十個已經退休的老大爺們光溜溜泡在裏麵,侃天說地,還有伏在浴池邊緣對弈下棋的——

他們幾乎每天來浴池泡澡,是此地常客。

2塊錢能在這裏呆一上午,甚至一整天。

浴池另一邊,有幾個看起來並不那麽親密的中年人,一邊泡的熱乎乎的舒服,一邊有一句冇一句的聊天。

他們身邊,一位法國人泡在熱水中,明明身材挺拔,看起來很霸氣,卻因為不習慣坦誠相待泡一個池子的‘溫泉’,和一直被老大爺們好奇眼光瘋狂掃射,而不自在的束臂僵坐,顯得格外……乖巧。

老大爺們也是控製不住自己,他們天天一塊兒泡的也就是這些老頭,連個帥小夥都不容易見著,更何況是個毛髮發達像個猴子一樣的老外?

這樣特別的景色,簡直跟動物園看猴一樣有趣,還免費。

那能忍住嗎?

華父一心想把這些閨女的客人招待好了,瞧著埃米爾在那兒泡著,好像被煮的兔子似的,忍不住有些於心不忍,轉頭跟陳教授嘀咕:

“是不是帶埃米爾來泡澡不太合適啊?”

“挺舒服的,大冬天泡熱水澡,愜意舒爽不過如此啊。

“他要感受感受我們北方人的日常,深入體會我們的文化和風俗,泡泡澡挺好。”陳教授微笑著安慰道。

“你對華婕將來的發展,有什麽規劃嗎?”昨天的醉話,陳教授已經忘了,這會兒忍不住又提起這事兒。

“她自己的將來,她自己安排。”華父隻得陳教授要說啥,他笑笑搖頭道:

“華婕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樣,你別看她瞅著好像冇心冇肺、溫溫和和的,其實特別有自己的主意。

“那孩子自己愛看書,愛思考,想的明白,

“很多事兒,我這個當爹的,都未必有她看的透。

“所以,將來的安排,尊重她自己的想法吧。”

兩個人正聊著華婕的事兒,一轉頭髮現,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居然有大爺主動上前搭訕,連比劃帶表情的拉著埃米爾下起了圍棋。

有了第一個大爺達成外交突破,其他大爺們瞬間圍過來,抱著膀子對著棋盤指指點點。

那些不會下圍棋的象棋黨大爺,也探頭探腦的躍躍欲試,十分關注中國大爺是否能將外國小夥打的落花流水。

剛開始還有點不太自在的埃米爾,很快便找到了跟老大爺們一起泡澡的樂趣。

熱水泡的渾身舒泰,毛孔張開精神愉悅,再下一兩盤圍棋,贏幾子便朝著老大爺擠眉弄眼,輸幾子便用法語叫囂著老大爺們肯定是抱團合作欺負他一個孤零零的外國小夥。

幾盤下來,便到了中午。

華父預備著喊大家搓吧搓吧、衝吧衝吧,然後去沈老師家接人,一塊兒去吃飯。

結果東北大爺們忽然就喊了浴池搓澡的人,交代一通後,冇多久,浴池男工作人員便將幫忙熱好的大爺們的鐵盒飯送了過來。

“???”埃米爾傻眼的看著那些模樣各異的飯盒,這是啥情況?

老大爺們來泡澡,還帶飯?

飯盒群一打開,各種食物的香氣鋪麵。

什麽家裏媳婦給準備了獅子頭的,老伴兒給做了鍋包肉的……飯菜比拚之幼稚程度,堪比幼兒園小朋友。

埃米爾好奇探頭,瞬間被大爺拉過來,比劃著往嘴裏吃的動作,邀請埃米爾一塊兒吃。

於是,煎餅卷大蔥、卷白菜幫子、卷黃瓜條、捲土豆絲,各種熱菜冷菜放一塊兒吃,別說,還挺豐盛。

埃米爾就這樣在東北吃上了百家飯。

一個老大爺哈哈笑的看著埃米爾,轉頭對華父等人道:

“你們這個外國朋友,一碗大醬能乾下去一片綠化帶。”

“……”華父被逗的哈哈直笑,他乾脆也喊工作人員過來。

華母是鐵路浴池的會計,浴池裏的人華父也都認識。

工作人員點點頭出門,給華母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功夫,華母就在富雲大廈附近一個飯店裏點了兩大兜子飯菜,打著車來了鐵路浴池。

男工作人員接過飯菜轉身便送進了浴池,於是,陳學廣等人也第一次體驗了跟一群大爺伏在浴池邊,搭著浴池邊沿當飯桌,光不出溜的吃飯。

留美歸來的陳安通雖然不如法國人埃米爾那麽大驚小怪,但這樣的體驗,還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新奇。

一大排各式各樣的飯盒擺在池子邊,大家吃一會兒還要把飯盒挪挪位置——

這個菜放在那邊你夠不著吧?來,放你麵前你嚐嚐。

那個菜你嚐過了嗎?太遠了?來,跟你麵前那盤菜換換。

等吃完飯,大爺們還會告訴你,泡澡水裏容易不消化,讓你在池子邊上坐一會兒。

然後再去搓個澡,站著搓,不積食,助消化。

橫行澡堂子,大爺是專業的。

……

等下午一行人離開鐵路浴池的時候,法國小夥臉紅撲撲的,被招待的舒舒服服。

中法友好,初步達成。

埃米爾取手機的時候,華父在邊上結賬。

因為華母的緣故,浴池裏的人來來往往間都跟華父打招呼。

來洗澡的客人也多是鐵路這一片的,東北人情社會,鐵路工人裏誰跟誰都有點親朋關係,見麵不是拍拍肩膀,就是自來熟的笑談幾句。

埃米爾一邊往兜裏揣充電器,等待開機,一邊看著華父朝著這個點點頭,對著那個笑一笑,心裏忍不住嘀咕:

華婕家在東北是不是很有權勢,有頭有臉?

怎麽什麽人都認識呢?

因為華母是鐵路浴池的員工,老闆跟華母關係又不錯,華父一行人離開時,老闆和今天當班的會計熱情送行到門口,給足華父麵子。

埃米爾看著這排場,忍不住心生敬畏。

……

……

法國。

埃米爾收藏畫的朋友保羅,正捏著彩色傳真機打出來的油畫照片。

照片雖然不算特別清楚,卻仍能看出蒼勁筆觸儘顯瀟灑,令人觀畫便能想象出畫者揮筆時的利落和速度。

保羅先欣賞過筆觸,纔開始觀察整幅畫。

1分鍾後,他從沙發上起身。

5分鍾後,他開始在房間中踱步。

之後他看一會兒,想一會兒,再看一會兒,再想一會兒。

10分鍾後,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遠在中國的朋友埃米爾的電話。

聽到關機提示音後,保羅眉頭緊皺,坐回沙發後開始抖腿。

窗外的太陽熱烈,法國正是朝陽爬升的上午時分。

……

……

華婕中午在沈老師家吃了頓飯,下午繼續畫畫。

方少珺他們上午學畫時就知道華婕下午要繼續,為了更早湊齊滿牆畫作,三個人吃過午飯後,下午也前後腳趕了過來。

大家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都在為將來不知什麽時候能視線的畫展願望,埋頭努力著。

連續畫了幾個半天,華婕畫的沈墨肖像特寫中的大塊鋪色已經完成,她開始整體性規劃著上第一輪小區塊細節。

為了表現沈墨陽光下清透紅潤的皮膚,華婕不僅選用了橙、黃、紅等暖色調配,還大膽的使用了綠色、藍色和紫色等冷色。

其中綠色使用的尤其多,藍色和紫色則隻在陰影中做調劑。

錢衝休息間隙路過華婕身邊,捏著筆站在她身後看了會兒,瞧著她果敢的往人臉上抹綠色,都忍不住替她捏把汗。

這tm用起色來,比他往畫麵上塗深色還大膽啊。

華婕之所以敢用偏淺色的草綠色塊上臉,也並非毫無根據。

早期印象派大師雷諾阿為了表現陽光下的裸女,就曾用藍色和紫色來描繪人物身上的陰影。

因為這些突出的冷色的使用,雷諾阿的這幅畫甚至被批評為‘腐爛的屍體’。

但後人逐漸接受了這種畫法,雷諾阿成為印象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他也被後世稱為‘幸福畫家’。

而他最愛也最被讚譽的畫,多以‘女人’為題材。

華婕用透明水彩顏料來運用這種畫法,鋪描出的皮膚更緊通透有光澤。

鋪疊了好一會兒皮膚,她收手仔細觀察沈墨,隨即換細毛筆,調出淺金色,低頭開始細細勾勒沈墨被陽光直射的那一邊的眼睫毛。

睫毛尖端是金色的,最靠近陽光的那幾根最亮,弧度轉向,描繪每一根睫毛尖端時都會重新調色。

當最後畫好睫毛時,不僅同一根睫毛的尖端、中端末端顏色不同,每一根受光程度不同的睫毛顏色也不一樣。

這就是畫大於物體本身的特寫作品時的快樂,細節中變化萬千,沉溺描繪時,需要全神貫注和超強的觀察力。

在這個時間裏,華婕置身於隻有自己存在的世界,內心靜如真空,情緒是和緩放鬆的。

當朝光的眼睛上睫毛描繪完第一層顏色後,她深吸一口氣,從畫板上抬起頭。

後背忽然一陣痠痛,華婕身體一僵,停頓了好半晌,才慢慢直起腰。

方纔沉浸畫畫時不注意,收筆回神後,才察覺自己已經伏板畫了太長時間。

深吸一口氣,她不敢再繼續畫,緩慢的放下畫板,等剛畫好的顏色晾乾,站起身體時,後背肩胛和頸部仍針紮骨頭般的疼,並且伴著陣陣鑽心的痠痛。

她緩慢的長呼長吸,又發現不僅悲痛,手腕也酸酸的。

手指因為畫畫太沉浸,畫細節又擔心手抖而過於用力捏筆,導致中指第一節

指骨邊緣皮肉被壓下去一個凹痕,四周淤紅,中心凹陷處白的冇有血色。

她皺著眉,輕輕甩了甩手。

沈墨方纔就察覺到華婕不對勁,瞧見她這小動作,便挪動長腿,在椅子上轉了個向,麵對她問道:

“怎麽了?”

“手腕酸,後背和肩膀也有點不舒服。”華婕雙眉聳起,眼望他時不自己流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沈墨歪頭望著著她,嘴唇繃直,轉頭瞧見左手邊椅子上搭著的厚坐墊,撈過來丟在自己麵前的地上,命令道:

“過來坐這兒。”

“?”華婕腦子裏還有一半停留在畫上,一半停留在對職業病的畏懼上,糊裏糊塗的也冇去想他要乾啥。

本能信任他的走過去,麵朝著沈墨便彎腰準備坐下。

錢衝才從畫室裏出來準備上廁所,就見沈墨劈著兩條大長腿坐在軟椅上,華婕麵對著少年,然後作勢要跪坐在他雙腿間——

“???”

“!!!”

錢富貴同學驚的雙眼瞪凸,差點叫出聲。

光天化日之下,他倆乾什麽呢?

是當屋子裏的他們這些人不存在?還是倆人情到濃時按耐不住終於要白日宣淫了???

錢衝皺眉瞠目歪頭呲牙,麵對著客廳這不合時宜的一幕,露出不敢置信又憤怒的表情——

警察!

老師!

快來管管吧!

救救孩子的眼睛!

白晃晃陽光照耀下的大客廳裏,沈墨意識到華婕居然要麵對著他坐在他膝間時,也嚇的瞬間滿臉通紅,急惶惶叱道:

“背對著我坐啊!!!!!!”

華婕被嚇了一跳,腰玩下去一半,驚的一僵。

然後抬眼正對上少年褲腰下分叉的地方,腦袋裏因高度沉浸繪畫的糊糊狀態終於消散,她瞬間反應過來沈墨為啥一驚一乍的大驚小怪。

喔一聲忙快速起身又快速轉身,華婕雙手攥拳,心跳失速。

動作頓了幾秒,才準備彎腰坐下。

可剛要彎腰,又反應過來自己腰彎下去的過程中,豈不是又個階段是自己撅著屁股對著他?

日——上天簡直是在為難她華婕!

深吸一口氣,進退兩難的她隻好雙腳交叉站,直挺挺向下,當場表演了一個千斤墜,一屁股盤坐在地。

耳中聽到沈墨似乎鬆了一口長氣,華婕的臉更紅了。

她剛纔走神太厲害了,儼然一個傻子。

丟臉。

想乾掉沈墨滅口。

才起殺意,華婕又看到了站在畫室門口的錢衝。

滅口對象加一。

“看什麽呢?畫你的畫去。”華婕惱羞成怒。

“誰願意看似的,我還怕長針眼呢。”錢衝一撇嘴,轉身便走。

客廳裏又隻剩下華婕沈墨倆人,空氣一時間顯得有些過於安靜。

兩人彷彿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華婕已經猜到沈墨是要給她捶捶背,可當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搭按在她肩上時,她肌肉還是緊了下。

少年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緊繃,手指頓了下,纔開始用力壓捏。

痠痛感襲來,伴隨著紓解痛感的麻,和一種奇奇怪怪的癢。

眉頭皺緊,少女的五官逐漸擰巴。

當沈墨的兩個拇指偶然用力過大時,她終於冇忍住,‘嗯’的抗議了一聲。

少年的手指再次頓住,伴隨著一聲低低的斥責:“別出聲!”,他的力道轉小了些許。

“……”華婕欲哭無淚。

他們倆真的是在做什麽合法的事嗎?

她怎麽覺得不太像呢?

……

……

人生兩大享受:皮包水,水包皮。

泡澡是水包皮,喝茶是皮包水。

華父一行人泡完了澡,便準備去喝茶了。

開車接上在賓館裏整理稿件的陳春曉,拐到茶館裏開始下一輪享受。

飲茶嗑瓜子,吃榛子和大鬆子。

一群人休息夠了,才轉道去沈老師家。

陳春曉請埃米爾幫忙拍幾張華婕畫畫的照片,法國人舉著相機,不僅拍了專注畫畫時的少女,還拍了一張構圖很好的華婕和模特沈墨同框的照片。

晚飯時華父的請客規模再次增加——

華婕邀請了她的小朋友錢衝、方少珺和陸雲飛。

因為兩輛車坐不下這麽多人,最後連開車過來接方少珺的方媽媽也一道參加了。

華父的車上,華婕坐在沈墨和埃米爾之間,驚喜的發現,埃米爾一下午學會了不少中國話,還是帶著東北味兒的。

當華婕用英語問埃米爾下午過的怎麽樣時,埃米爾說:

“賊拉牛b!”

當華婕問埃米爾中午吃了什麽時,埃米爾說:

“可尼瑪好吃了!”

“……”華婕。

“……”沈墨。

真是一次完美的中法文化交流。

就……漢語中,學習門檻最低的,可能是東北漢語吧。

……

晚飯,華父請客人們吃鐵鍋燉伊敏河‘大鯉子’,一大圈人坐在炕上,圍著放在大灶上的巨大鐵鍋。

埃米爾不太會挑魚刺,就撈大鍋裏的排骨和土雞肉吃,正有點覺得大炕燙屁股時,兜裏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泡澡時也在惦記、喝茶時也在惦記、晚飯時也在惦記的事兒,終於有了迴應——

不做他想,一定是幫他判斷《和諧》價值的朋友來電話了。

禮貌跟身邊人道歉,他費勁的從炕上跪行到炕沿,穿上鞋匆匆跑到大飯店樓梯拐角處,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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