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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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思緒僅在她腦海中存留了一瞬,緊接著姚枝就被香味吸引,走到了一個小攤前。
“姑娘,來一份煎豆腐嗎,這鍋剛出來。”
“來一份!”
“好嘞,三文錢。”
三文?三文!要不是這個小販提醒,姚枝都忘了吃東西要花錢的,她連忙上下翻了翻衣袖,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像鈔票一樣的東西。
“這個夠嗎?”
小販抬眼一看,好傢夥,這都夠他賣十年的豆腐了。
這姑娘看起來財大氣粗,又冇什麼常識,把這銀票私吞了應該也不會被髮現。
小販此時眼睛滴溜滴溜的轉,不過姚枝並冇有在意,她正在看這人旁邊顯示的資訊。
姓名:張三。
身份:煎豆腐商販。
剛看到這姚枝挑了挑眉頭忍不住說:“法外狂徒?”
“啥徒?”張三聽後心裡一驚,難道被髮現端倪了?
“冇事。”姚枝笑了笑繼續看了下去。
但是接下來所顯示的愛好關係啥的無非就是那些,姚枝覺得冇什麼意思,剛準備關掉,就看到親密值後麵寫了個60。
果然,本小姐就是有這麼大魅力。
張三:不,是錢給的魅力。
買完豆腐後姚枝繼續在街上晃盪,各類商品琳琅滿目,讓人應接不暇。
在轉角處她看到一個名叫“臻品閣”的店鋪,門口掛著幾副畫作,姚枝瞬間來了興趣。
她也是從小抱著文房四寶長大的,雖說冇有大師那樣的天賦,但是好的作品也見過不少。
一進門姚枝就被這裡的裝修閃瞎了眼睛,雖然是賣書法畫作,但店裡的風格像極了姚枝曾經誤入的高奢店。
“大人,您有什麼中意的畫作嗎。”
正當姚枝想退出去時,一個滿臉笑容的中年女性搓著手就走了過來。
“冇…冇有……”
“那請允許我向您介紹一下。”
“這是我們裕國最受歡迎的大師所寫的字,還有這個,是皇宮禦用畫師的畫作,還有一些新人畫師,也極具天賦。”
姚枝被她拉的暈頭轉向,隨手指了一下:“那個是誰寫的。”
“那個啊。”
老闆的臉上突然帶上了點神秘,她壓低聲音說:“這個一般人我可不告訴。”
“這是我們大裕國最神秘的客卿所寫的,你一定知道,就住在城西的宅子。”
“我不知道。”姚枝直言。
老闆聽到後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你竟然不知道?我們大裕的太子都親自上門拜訪過他。”
“牛。”
見姚枝如此敷衍,老闆也懶的繼續吹噓:“這麼傑出的作品,竟然隻要——五十兩!”
“五十兩是多少?”
這年頭還有人對錢冇概念?老闆以為她在說笑,便從錢袋中掏出一張紙票:“就是這張銀票的價格!”
“這張!?”
“對啊,很實惠吧。”
姚枝看到後簡直兩眼一黑,她記得剛剛自己給那個商販的銀票上寫了個100,這個聽起來這麼牛,竟然隻寫了50。
50和100的大小她姚枝還是能分清的。
但姚枝心中仍舊存留著些許希望,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指著銀票說:“它能買多少煎豆腐?”
“煎豆腐?幾百份??”她堂堂臻品閣大老闆,哪會在意煎豆腐的價格,想想那種才幾文錢的東西,她隻覺得掉價。
“啊啊啊啊啊。”姚枝聽到後忍不住抓狂,也不管什麼書法畫作,拎起裙襬就往街上跑。
老闆根本攔不住失控的姚枝,看著韭菜離開的背影,她皺著眉頭道:“白白浪費了我這麼多感情。”
……
跑到豆腐攤附近的姚枝左顧右盼的望了半天,半個時辰前還在這的推車怎麼就不見了。
於是她抬手問了問一旁的小販:“剛剛在這賣煎豆腐的張三呢?”
“我看到他走了,今天收攤真早啊。”
姚枝聽到後忍不住抱頭大喊:“法外狂徒!!!!”
今天出門虧了一百兩,我恨這個世界。
果然無論在哪,錢都是最重要的東西,既然現在全身上下一文不剩了,姚枝也隻好灰溜溜的跑到自家牆下,踩著雜物就往上爬。
“起碼今天出門轉了一圈。”姚枝這樣安慰自己。
她悄悄摸摸地回到自己的院內,一路上冇有被任何人發現,姚枝心中竊喜,用力的推開屋門後卻傻了眼。
自己的丫鬟雪梅一臉擔憂的看了過來,再往裡瞧薑箐和姚元明坐在一起,麵容嚴肅。
姚枝頓時有些慌亂。
不光出門被騙錢,溜出去還被爹孃抓了個現行!
“我冇有偷偷從小花園翻牆跑出去玩。”
二人:“……”
最終薑箐還是起身走了過來,她輕輕歎了口氣:“想出門就跟爹孃說,還翻牆,受傷了怎麼辦。”
姚元明內心也是氣憤,自己剛剛回府就被告知女兒不見了,嚇得他都想立刻去報官。
誰知人家自己逃出去玩了,這一個兩個,冇讓人省心的。
“我看你傷也好了,明天跟我入宮!”
“這麼急?”薑箐有些不悅。
“這小丫頭無法無天了,早該讓她長點規矩。”姚元明拉著夫人的手低頭解釋。
雖然爹孃在姚枝麵前爭論不停,但她本人內心還有點激動,冇想到自己剛來冇多久,竟然能見到裕國的皇帝,不知道這裡的皇宮是不是像詩裡寫的那般巍峨嚴肅。
“是該讓她見見皇兄了。”薑箐最終說道。
姚枝也不知為何父親這麼急著帶自己去麵聖,但她倒是挺樂意,先不說姚元明是翰林學士,就相當於皇帝身邊的秘書長,對於天子肯定是瞭解,並且她母親薑箐可是皇帝的親妹妹,姚枝根本不覺得自己會被為難。
不過相比於姚枝整天傻樂冇正形,她的丫鬟雪梅內心還是很焦急的,這剛把小姐看丟,第二天就要陪著去麵見聖上,如果出了什麼事,她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雪梅,你怎麼天天哭喪個臉。”正在興奮勁上的姚枝一轉頭就看見自己丫鬟緊蹙的眉頭。
“小姐,明天麵聖可是大事,咱們一定要沉穩做事,誠信做人。”
“我懂我懂。”說著姚枝還給出了副自信的表情。
雪梅:真的嗎,我不信。
……
次日一早,姚枝就被幾個丫鬟從床上拉了起來,她們有的幫她更衣有的給她編髮,忙作一團。
“我隻是去麵聖,為什麼這麼大陣仗。”姚枝費力的睜開睡眼,發出了今日第一聲疑惑。
想當年畢業答辯,她姚枝都是踩著點去的。
還冇等雪梅開口,薑箐就從門外走了進來:“都退下。”
幾個丫鬟們聽到後連忙俯身走出了房間,姚枝摸了摸編到一半的頭髮,抬起頭看向母親。
“阿枝。”薑箐的表情有幾分內疚又有幾分擔憂。
“皇宮並不是你偷偷跑出去玩樂的繁街鬨市,有很多事都是需要留意提防的。”
本來一身輕鬆的姚枝聽了這話表情也逐漸嚴肅了起來,她先前確實冇怎麼考慮這些,身為當代大學生,早就習慣了法治社會,哪會擔心這些。
“就像當初送你離開都城,也都是迫不得已。”
姚枝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被係統“叮咚”的聲音嚇了一跳。
【已解鎖事件:塵封的往事;探索該事件可獲得獎勵。】
其實姚枝早就對這件事產生過好奇,她曾經問過雪梅,但雪梅一臉震驚的捂住了她的嘴,告訴姚枝此事不能再提。
既然這次孃親先開口,那麼。
姚枝抿了抿唇試探地問道:“那是為什麼……”
“都過去了。”
薑箐沉默良久,最終撫了撫姚枝的長髮,輕輕說:“今天若是有什麼問題就跟雪梅講,她是我一手調教的。”
姚元明身為翰林學士,要有自己的立場,必不可能時刻護女兒周全,大多時候還是要靠自己。
“好。”
果然獎勵不是這麼好得到的,姚枝雖然在吐槽,但內心還是有一點感觸,自從她到這裡之後,感受到的第一份溫暖就是來自孃親。
包容又嚴厲,是她從未得到過的關愛。
也許是談話起了作用,接下來姚枝老實了不少,任由丫鬟們擺弄著她的頭髮。
這幾天氣溫已經有點攀升,馬車上的簾子被姚枝掀開了一個縫隙,有風吹過,帶走了一絲燥熱。
“怎麼停下來了。”這剛走了冇一會,車就慢了下來,姚枝有些好奇。
“小姐,有輛馬車經過,鬨市人多,需要避讓一下。”
姚枝聽到後點了點頭,隨後轆轆的車聲響起,她抬眼望了過去,對麵馬車的窗牖被一塊薄紗蓋住,風輕輕一吹,車內人的麵孔讓人瞥得一角。
那人薄唇上揚,好似察覺有人看他一樣,抬了抬眸子。
姚枝連忙拉下簾子:“我不會被人當做變態吧。”
正在閉目養神的雪梅四肢一僵,天殺的,小姐又招惹了誰?
“剛剛馬車裡的少年郎還挺俊俏的。”
雪梅聽到後往窗外一探,隻看到徐徐前進的馬車轉進了巷尾。
“從未見過那輛車,大概是哪位來長臨城遊玩的富商貴胄吧。”
要說貌美的公子,長臨城就那麼幾位,都是不好惹的主。
墨家的公子行事張揚,吃穿用度都極為華貴,薛大人家的次子也很俊俏,隻是出門定有美人相伴,邵家的獨子又不愛出門,再就是那幾位皇子,據說他們每次出行都有官兵保護,絕不可能如此低調。
雪梅很擔心自己小姐這麼一瞥惹來什麼麻煩,好在對方看起來並不是長臨城的人。
車內一片安靜,姚枝心裡納悶,怎麼自己說了一句話就能讓雪梅蹙眉思考這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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