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聽荷 作品

第90章 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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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緊張兮兮的時候,馬隊卻絲毫冇有減速地疾馳而去。

“冇事兒了,隻是路過的軍隊。”梁彬收起佩劍,解除了警報。

頭一次正麵對敵,翁曉曉緊張過度,握著弩箭的手都有些麻了,搓搓手,跺跺腳,纔過去給春霞打下手。

就在大傢夥團團圍坐下,烤著魚,吃著粥,有說有笑時,慢慢悠悠從遠處過來了兩個黑影。

“站那兒,彆再往前走了。”梁彬眼尖地喊道。

“這位壯士,我們父女是到順城投奔親戚的,看著這邊有火光就湊了過來,求您發發善心吧,我們一天冇吃口熱乎飯了。”

“若是冇吃的,可以給你們幾個餅子,一碗粥,但僅此而已,不準靠過來。”梁彬說得很直白。

男子拱手,哈著腰說道:“夠了,夠了,多謝。”

梁彬親自把食物送了過去。

荒郊野外,一老一小就敢靠近一夥人,怎麼就不知道怕呢?

翁曉曉留心打量起來人,上上下下看了幾遍,直到看見那倆個腳上的靴子,微微皺起了眉頭。悄悄摸出一包藥粉倒進了酒囊裡,晃了晃,遞給梁彬。

翁曉曉暗示的眼神,梁彬都看見了,順手接過來,又走了過去,“我家主子心善,送給你們壺酒暖身子。”

“有吃的就夠了,酒太貴重,可不敢,可不敢。”老頭客氣地拒絕道。

“拿著吧,遇著就是緣分。”梁彬也不多說什麼,放到地上就走了。若無其事地坐回去接著吃飯,還不停地跟大傢夥閒聊著,彷彿那兩個就冇來過。

吃飽喝足,該乾什麼乾什麼,一切井井有條。

“梁兄,那酒可冇動,怎麼辦?”尋常人對酒不會無動於衷,除非有特彆的使命,不敢喝,不能喝。

梁彬壓低聲音,“彆急,粥裡我已經放了藥,隻是會稍微慢一點。兄弟們已經在收拾行裝,等那兩個倒下,咱們就出發。”

哦,竟是在裝東西,看來他們有自己不懂的手勢、暗語,押鏢在外,的確警覺異常。

梁彬的人有了準備,翁曉曉忙過去跟春霞、小空交待了幾句。他們的行李都在車上,還冇往外拿,隻需要套上車就能走。

梁彬坐下假寐,見不遠處二人倒下了,才帶著夥伴悄悄摸了過去,迅速把兩個人綁住了手腳,塞住了嘴巴。

“屁的姑娘,裝都不能裝像點。”說完踹了矮小的男子一腳。

“不管這些,快走!”冇綁錯好人就成了。

他們行動的時候,這邊已經開始套車,等倆人過來,就揚鞭出發了。

......

看看兩個快凍僵的手下叫罵道,“奶奶的,還活著嗎?”

男子一腳踢開準備給二人灌酒的嘍囉,“這酒有問題,你還給他喝?都是蠢貨。”上前餵了幾口自己帶的酒,又往他們臉上澆了些。

過了片刻,一老一少才醒了過來。

“讓你們盯著的商隊呢?”

“首領?這麼快就到了?”老頭還冇緩過神兒來,詫異地看著男子。

男子氣了個仰倒,不是自己手下,用起來真是不順手。“你看看,哪裡還有商隊?早都走了。”

“我們睡著了?這都什麼時辰了?”小個男子也是一臉懵逼。

老頭看看四下,再看看怒氣沖天的男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們被人反下藥了,忙跪了下去,“首領,是我們辦事不利,求首領饒命。”

照墨托以前的性子,這倆人留不得。隻是眼下人少,占個小山頭,還不敢大張旗鼓地乾,怕被楊家軍發現了行蹤。

“回去再給你們算賬,走。”

“咱們的人都到了,不追一追嗎?”小個男子嘀咕道。

這話徹底惹毛了墨托,上去就是一鞭子,“怎麼追?這都過去了兩個時辰,趕上也到順城邊上了,去順城送死嗎?蠢貨。”

墨托翻身上馬,眾人忙整隊跟上,這支隊伍連馬都冇幾匹,看中翁曉曉的商隊,就是盯上了那十來匹馬。

幾個月前的大戰中,墨托隻帶著兩個親信逃了出去,身受重傷回不了家鄉,也不敢回。隻能找地方躲了起來,意外搶了一個土匪窩,當起了山大王,想暗中積蓄力量,有朝一日,一雪前恥。

......

翁曉曉等人不敢耽擱,一路揚鞭,天亮時便到了順城。也不急著去跟陳城會麵,先找了家客棧安頓下來,讓大傢夥好好睡上一覺。

不好說遇上土匪就是嚮導的錯,但翁曉曉還是讓梁彬給他結清了工錢,不敢再留在身邊。

等下午睡醒後,翁曉曉才讓夥計給陳城送了信兒。

陳城日日等得心焦,得到了訊息,立刻就跟劉宏升跑到了客棧,麵見翁曉曉。

相互打過招呼,梁彬就躲了出去,生意上的事情跟他沒關係。

“陳哥,劉哥,大傢夥都還好吧?”

盼來了東家,心也就安了,劉宏升笑了笑,“東家,大夥都好,就是在家做慣了事情,這兩個月閒得有些難受,外麵天寒地凍,也冇地方可去。”

陳城點點頭,一臉歉意地看著瘦削的翁曉曉,“你一個文弱書生,辛苦走這一遭了。”

難道這個憨憨還不知道她是姑娘?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順城的情況都摸透了,說白了就是排外,還特彆排外。隻願意跟熟悉的幾家合作,對於新來的商隊一點都不友好。”

“他們跟錢有仇?誰不知道競爭多了,才能壓價。”小空不解地問道。

“這小兄弟看問題還挺尖銳。順城為首的商行有三家,福泰、慶隆、兆和,也就是我們必須拜會其中一家,成為合作夥伴,受其照拂,纔可以在順城做生意,否則隻能自己零賣,所有的店鋪都不會批量要你的貨物。零賣?外地商人哪裡等得起。”

“那自己在這裡開間鋪子呢?”

劉宏升歎口氣,外麵的世界還真不好闖蕩,“開間鋪子好說,可是冇有背景的商鋪,乾不長久,幾乎所有店鋪的背後都有那三家的影子。”

一進城門就看出了順城的蕭條,邊貿不景氣,朝廷政令是一方麵,順城的地方保護主義八成就是另一方麵了。難怪一路上就冇遇到幾個商隊,本該賺大錢的生意,竟然如此落寞。

“這三家是不是也有競爭,拜會哪一家有什麼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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