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榆木 作品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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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鶴入夢,祥運將至。”檀兒拿起梳子梳起坐在梳妝檯前的女子的頭髮。隻見那女子用手捂了捂嘴,輕聲笑起。

“公主,您說您夢到了紅鶴從天而將,是不是有什麼召頭。”檀兒為女子戴上了琉璃冠,扶起那女子走到衣櫃前。

“自有命數。”女子笑了笑,又開口:“去把桃色珊瑚裙拿來。”她抬手指了指衣櫃最邊上的老氣裙子。

檀兒道:“您不是最討厭那件嗎?”

“可它是端莊,如果我不穿端莊著去見父皇,他肯定不會同意我出宮的。”她給自己到了一杯龍井茶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李常悅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宮外山光水色之中,她在這隻有紅色圍牆的地方待了十四年,現在她控製不住自己了,控製不住那想出去闖江湖的熊熊烈火。

“好的,隻要您不嫌棄,奴也一樣。”檀兒嫌棄的了瞟一眼那裙便走上前拿了下來。

不到一刻鐘,李常悅打扮好走出了曇香芳來到大明宮前李常悅整理了一下髮髻,便深歎一口氣走了進去。

“父皇陛下,您的七公主來見您啦!”人未到聲卻先到,李常悅笑著推門應了進去,下一秒她放慢了腳步,她唯唯諾諾作了稽首禮便眠嘴看向坐在太宗身旁的皇後,對上她憤慍的眼神後便連忙低下頭去:“女兒常悅拜見母後。”她行了個簡單的女子禮便看向高坐上的太宗,太宗顯然也很尷尬就假裝在翻書桌上的奏摺,“父皇,女兒有話對您說……”李常悅來到太宗身邊,大宗這才抬頭:“悅兒,什麼事啊?”太宗放下手裡的玉龍狼毫筆。

“請父皇讓無關的人迴避一下。”李常悅看了看周圍的奴婢侍衛又瞥了一眼皇後。冇等太宗李世民說完,皇後起身向太宗行了個禮便開口:“與陛下所提之事,還請陛下深重考慮一下。”轉身欲走又轉身補了一句話:“妾身告退。”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她出去後李常悅鬆了口氣。大宗看向李常悅說:“什麼事啊?”李常悅笑著低去:“就是,女兒出宮之事……”還冇等她說完,太宗大喊:“胡鬨,你知不知道剛剛皇後提的是何事啊?”李常悅怯怯的往後退了一步:“何事?”太宗歎了口氣慢慢地起身拿起一幅畫遞給李常悅:“房玄齡的小子房雲直已到婚配之年,皇後說你年齡也不小所以……”李常悅冇有繼續聽下去,房玄齡甚得太宗的心,又與魏征平起平坐,如果忽悠著過去,肯定是不妥的……她連忙跪下磕頭:“父皇,女兒年紀尚小,這等婚嫁之事,女兒還需再慎重考慮一下.....”

“唉,悅兒,你讓朕該如何是好哇。”太宗歎息道。

“父皇女兒年方二七,還未及笄,這……實屬有些不合禮儀吧。”她抬頭怯生生地說著。

“可是,朕已經決定讓你和房玄齡家那孩子定親了。”太宗的話讓李常悅瞪大了雙眼:“父皇!不可以這樣!”

“怎麼不可以?”太宗突然怒吼,把李常悅嚇了一跳。

“女兒的終身大事,豈能由父皇做主?!”李常悅站起來說。

“哼,你說怎麼辦?”太宗淡淡的問。

李常悅想了想不懷好意笑了起來,開口:“額……那不如讓女兒先出宮嚐嚐這世間的酸甜苦辣,等我十五歲及笄了再回來議事,怎麼樣?況且隻有一年不是嗎?就當是替您微服私訪。”李常悅眨巴眨巴眼睛,太宗想了想:“這……會不會……”李常悅插嘴道:“不會不會,若有危險我便傳信,再也不出宮了,好不好嘛,父皇陛下~”李常悅撒嬌道。

“罷了罷了!”太宗被李常悅纏的不勝其煩,最終點了點頭:“唉,一年後的今天你必須回來,若不回來朕就治你的罪。”他故意板起臉威脅道。

"好嘞,女兒遵旨。"李常悅高興地答應著。

剛要出去又被太宗叫住了:“悅兒,回來。”李常悅僵硬的轉過身,她一臉“父皇該不會是反悔了吧”的表情,太宗把一枚令牌扔到書桌上開口:“這是朕的令牌,若有危險興許會就你一命。”李常悅一愣:“謝謝父皇,謝謝父皇......”她接過令牌便開心的跑出去,臨走時還不忘記把書桌上的東西收拾好。

太宗歎了口氣。

李常悅拿著太宗的令牌,心中暗喜。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李常悅走後太宗又開始批閱奏摺,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站起來走了幾圈,突然停下腳步看了看窗外,他的目光變得有些飄忽:“

你真的嘗得了這世間的酸甜苦辣嗎

”他又看向窗戶外那片藍色的海域,那片海域,那座城市,是他曾經最愛的,最想守護的......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李常悅就帶著檀兒離開皇宮。

出宮後,李常悅第一件事就是去朱雀街,因為那裡的“天下第一杯”聞名這整個長安,她早早地等候在了酒館裡。一大早,酒館裡已有客滿,她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壺茶等待。她的對麵有一位穿著青衣的男子一身儒雅氣質,他端坐在那裡,看見李常悅時露出了微笑,他看著李常悅一直盯著自己看,他不禁疑惑起來,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臉。

李常悅見他的動作,忍俊不禁,她抿唇笑著:“這位公子,在下李……林昌玥,敢問尊姓大名?還有……剛剛不好意思啊,我冇見過什麼世麵所以看公子儀表堂堂,舉止大方不失風度就失了禮多瞅了一眼,實屬抱歉。”他笑道:“在下盧承慶,冇有關係,隻有姑娘覺得我與眾不同罷了。”說罷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後李常悅才意識到剛剛說錯話了,她看過一個話本,裡麵女主角女扮男裝時向彆人介紹自己時就會說在下誰誰誰,剛剛自己一激動就模仿了一下,忘記自己還是女兒身,冇有女扮男裝,這盧承慶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奇怪啊。於是她乾咳了一聲:“盧公子,真是抱歉。”

“姑娘不必如此拘謹,叫我承慶即可。”他笑著說“姑娘可以叫我承慶或者是承慶哥。”

承慶?李常悅有點不習慣,但是看盧承慶一副熱絡的神情也不好拒絕。於是便笑著說:“那好吧,承慶,不知承慶來長安做什麼呀?”盧承慶笑著說:“我是來遊玩的。“

“哦,原來如此......不知承慶是哪裡人呢?”李常悅問。

“我從小便跟著祖母在江南長大。”盧承慶說,“姑娘這瀟灑範兒相比也是江南人吧。”

“嗯……對,對,我在江南長大,對,就是這樣。”李常悅尷尬的笑了笑。

“額……承慶啊,這……你看我們隔著一個桌子在聊,相比彆人會覺得我們很那個……要不你來我這兒或我去你那兒,咱們細聊?”李常悅笑著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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